第(2/3)页 故而燕王和张茵进殿时,只见上首无悲无喜的白衣帝王,和坐在帝王身侧双目泛红的祝思嘉,还有孤零零跪在地上的虞氏。 这并非燕王第一次来长乐宫,上次踏足,还是十几年前孝文去世时。 如今再来,才发觉长乐宫已非昨日之长乐宫,他的女儿、妾室也非昨日那任人摆布的娇弱女子。 夫妇二人跪地请安。 张茵已紧张得手心冒汗。 晏修先发制人,懒懒掀起眼皮,冷哼笑道:“燕王可知朕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在他眼皮子底下扮猪吃虎、装傻充愣这么多年,燕王自然明白晏修这副表情是何寓意,他越是这般不动声色、甚至能发笑的表情,便越是生气。 燕王倒是毫不遮掩:“老臣有罪,昔年之事,想必罪妇虞氏已尽数向您陈述。” 晏修换了只手撑住下颌:“是么?燕王可知,依照大秦律法,颍川虞氏当年犯下谋逆之罪,你与姨母私藏罪臣之后,等同谋逆。” “而谋逆,则以车裂之刑处死。” 燕王虽慌,但已从晏修还能心平气和将他请到宫断定到,他绝不可能治自己死罪。 是以他毕恭毕敬、潸然泪下答道: “老臣一时糊涂,自知难逃一死,今日进宫就没做好活着回王府的打算。还望陛下看在昭仪的面子上,留老臣全尸。” 而张茵已惧得稳不住身形,险些晕倒在地。 祝思嘉惺惺作态:“父亲,母亲,你们糊涂呀……此事若由他人检举,你们可知燕王府会当如何?女儿与姐姐又当如何?呜呜呜……” 燕王跪在地上不断道歉自省,与她假惺惺地演着父女情深的戏码,心中却暗叹,一向胆小的虞氏敢进宫自陈,还不是她在背后撺掇? 虽是假哭,但祝思嘉哭起来也是十分动人,那张脸无论喜怒哀乐都自有其风情在,哭得晏修心尖儿发颤。 晏修抱着祝思嘉,低头哄她:“爱妃别哭,朕几时说过要治燕王死罪?又几时说过要迁怒于你?” 手上人哭得连不堪一握的细腰都在可怜颤抖,晏修忽然明白,原来当色欲熏心的昏君竟是这种感受。 怪不得别人都说美人误事。 燕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