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出宫时临近黄昏,二月的西京天还算不得好,四处薄雾朦胧,夕阳西陲,窥不见红日真容。只能看见一团赤色光源,与远处高耸巍峨的玄色秦岭,双双蒙上罩上一层化不开的纱。 若想观落日,比这还好的天气多的是,祝思嘉却舍不得放下马车帘。 这样好的河山,重来一遭再去看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尤其是在她做了噩梦后。 起先她只想改变自己的人生,顺带救下了本该陷于水火的万民;现在她想救下更多,想救下未来百年内会分崩离析的大秦,绝非易事。 只能先从晏修救起,他或许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只活了短短三十六年?这一世还会如此吗? 说不担心是假的。 晏行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上辈子就隐忍蛰伏、一鸣惊人,这一世即使落了个瞎了半只眼、被贬为庶人的结局,仍令祝思嘉惶恐不安。 他究竟是怎样混进皇宫的?这么多银甲卫、护龙卫连同宫中禁军都看着,他为何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他太难杀了,只要给他生的可能,他就一定能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对所有人狠下毒手。 甚至癫狂起来,说不准会选择玉石俱焚。 祝思嘉轻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泪光闪烁。 碎玉今日并未给她驾车,而是骑马与她的马车齐行,早在她掀开车帘观赏落日时,他就在她侧后方,默默盯着她美好的侧脸旁观许久。 见她叹气,碎玉上前问道:“娘娘,怎么了?” 祝思嘉笑道:“宫中闷久了,出来见这壮阔河山,自然免不得心生触动。” 好奇怪,她分明是在笑,可眸中似有无限哀伤与惆怅。 碎玉面上染着红,分不清究竟是被夕阳染就还是脸在发烫。 他看得出祝思嘉有心事,她永远同二月的西京一般神秘,任他如何想方设法靠近,总是拨不开她笼罩在她身上的迷雾。 “娘娘若觉得银甲卫碍眼。”碎玉斜眼打量今日随行的护卫队,低声同她攀谈,“属下有法子甩开他们,带您单独去武兴侯府。” 祝思嘉:“碎玉,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多疑了?” 碎玉直言不讳:“属下并非多疑,属下只是不想看到娘娘不开心。” 祝思嘉忽地抓住机会问他:“若下次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连陛下都无法发现的那种,你可有方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