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祝元存:“自然是天,人哪儿能和天相比?” 祝思嘉忍俊不禁:“那不就对了,人一世只活百年而已,较之天地乾坤、山河沧海实在微不足道。任何爱恨别离,在造化面前都会归于虚无,来时如何,去时也如何,何必眷恋。” 祝元存:“姐姐,你怎么一副要遁入空门的模样?” 祝思嘉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啊,我的意思是将目光放得长远些,让你不必在情爱一事上徒劳,你扪心自问,感情就是你这一生里唯一之追求吗?天下无数有情人,有缘有分的能有几人?有始有终的又能有几人?” “你放走姜嫄,是人之常情。我很开心,我的弟弟是个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的活人,会挣扎,会纠结,会痛苦。若你当真为了替我报仇,而轻易舍了她,我才要重新审视你,审视你究竟有没有半分人性,竟能手刃自己喜欢的姑娘。” 祝元存:“弟弟受教了,姐姐你放心,经此一事我也看开许多。我祝元存是谁?这一生我绝不会止步于此,男子汉大丈夫本不该拘泥于情爱之小事上,家国大业才该是我毕生追求。” “只是我的心当真伤透了,以后我若终身不娶,姐姐莫要怪罪。若真担心母亲的血脉不能传承下去,咱们侯府就给妹妹招个赘婿吧。” 到底年纪小,总爱口出狂言,祝思嘉无奈道: “你啊,你放走姜嫄倒不让我生气,你这些胡话可把我气得不轻。你才多大年纪就封心所爱不为任何人所动了?” 她放低了声音:“或许你姐夫从前也是如你这么想呢,在他眼里,他可是要纵横捭阖、席卷八荒的帝王,儿女私情在他眼中算得了什么?可他二十二岁那年,还不是遇到了我。” 姐弟二人聊得太投入,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想不到,蝉蝉安慰自己的弟弟竟能口若悬河、拿朕来引经据典。”晏修徐步走出屏风,手上还推着把甚为奇怪的椅子走来,他坐到床尾,匆匆一眼扫过祝元存,“能得你姐姐的开导,武兴侯总不该继续消沉了吧?” 祝元存起身行礼,道:“臣见过陛下,承蒙姐姐的教诲,令臣茅塞顿开,陛下见笑了。” 晏修:“嗯?知道错了就好,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愿意否?” 祝元存:“陛下但说。” 晏修指着那把奇怪的椅子:“这个椅子是朱大人和杜八子这几日联手制成的,叫轮椅。你姐姐腿脚不便,但总不能日日在屋中闷着。朕有无数齐地政务要处理,无法抽身之时,就由你推着你姐姐四处走动。” 祝思嘉手指微动,笑得眉眼弯弯:“朱大人竟然有如此神通?陛下可有给她封赏?” 晏修握住她的微凉的手,仔细搓着:“那是自然,齐宫景色上佳,你可随意指使武兴侯替你效力。” 祝元存巴不得给祝思嘉当牛做马赔罪,他激动道:“臣领旨。” 晏修斜了他一眼,祝元存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