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存五颗心-《存心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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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竟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许嘉实没舍得叫醒她,又背着人站了起来,思忖一会儿,将她带去了街角港。

    “街角港”是一个与餐吧类似的餐厅,里面不仅可以吃饭,还设有小型舞台和LED屏幕,可供举办小型活动,地点就在宿舍区内,晚上只熄灯、不关门。

    学生会有一回晚上十二点开紧急会议的时候,大家就聚集在这里。

    许嘉实轻手轻脚地把背上的人放在沙发上,又动作幅度很小地拿出手机,给蒋一铭发了个消息。

    【。:帮我拿云南白药喷雾来街角港】

    【已有女友,比你好看:???】

    【已有女友,比你好看:你在街角港摔残了?】

    【已有女友,比你好看:卧槽,喜大普奔!】

    许嘉实根本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地又回了一句。

    【。:来的时候把嘴闭紧】

    ……

    蒋一铭简直委屈的要命,直窜天灵盖的逆反心理让他忍不住想带上大喇叭,边怒吼边大摇大摆地勇闯街角港。

    但大胆的计划最终碍于会长大佬的淫威而被迫放弃。

    他认命地往上爬了两楼,敲开大佬的宿舍门,做贼似的把他桌上那瓶占位显眼至极的云南白药气雾剂拿在手里,卑微地挂上一抹笑,跟会长的几个室友道了谢,直奔街角港。

    街角港晚上十点半就熄灯了,一片漆黑里,那一道手机手电筒的光就非常明显。

    蒋一铭蹑手蹑脚地直奔光明而去。

    他把东西递到许嘉实手上,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他极其无情地开口:“可以滚了。”

    蒋一铭:“?”

    瞬间暴跳如雷。

    “我踏马是一次性的吗?!”

    话刚一脱口,蒋一铭就收到了许嘉实残酷得像魔、恐怖得像鬼的眼神。

    借着一点手电筒的微光看去,那张紧紧绷着的脸半明半暗、阴云密布,直睨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盯穿孔似的。

    像一只活的撒旦。

    明明有种阴鸷的美感,却吓得蒋一铭浑身一抖。

    强烈的求生欲使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挤出一个笑,哆哆嗦嗦地留下一句:“祝二位共度良宵啊……”

    脚下生风,溜得飞快。

    边溜边拍着胸口暗自庆幸。

    幸好冰冰怀里还抱着个小甜妹,不然,他合理怀疑,冰冰能让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舒禾本就睡得不熟,刚才听见蒋一铭的大吼,立即从迷迷糊糊中惊醒了过来,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嗯?我刚刚怎么睡着啦……”

    “这是哪呀?”

    睡意朦胧时的声音黏糊糊的,可爱又勾人。

    许嘉实眉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把那条垫着给她当枕头的手臂向里缩了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街角港。”

    舒禾小声“哦”了一句,又听他说道:“我给你喷点药,再送你回去。”

    舒禾看着他手上那瓶因黑暗而看不清字的瓶子,眨了眨眼,点头。

    许嘉实让她靠在沙发靠背上,自己将身子侧了过来,和她对坐。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光,用下颌和侧颈夹着。

    灯光照在舒禾身上。

    她乖乖巧巧地拉开拉链,脱下外套的半边袖子,把手递给他。

    许嘉实把袖口卷上去,对着淤青的地方喷了喷。

    那处立刻变得冰冰凉凉的。

    接下来,是他带着温度的指腹,隔着一层药剂在她的小臂上轻轻打着旋。

    男生眉眼低垂,神色认真而专注,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绝世瑰宝。

    小臂上传来略微的痒意。

    连带着心也一起变痒。

    两边的手都处理完,许嘉实又把她的一双腿搁在自己膝盖上。

    舒禾一愣,不自然地将腿往自己这处缩了缩。

    “我,我自己回去喷……”

    许嘉实掀起眼帘,淡淡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舒禾试图和他对峙,没过几秒,铩羽而归,只好乖乖地把腿伸了一点出去。

    许嘉实轻笑,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又将她的长裤裤脚小心地捋上去一截。

    腿上的战况比手上严重多了。

    尤其是膝盖。

    膝盖四周处处布满青青紫紫的淤青,整片区域像是一块只有紫色和绿色的调色盘,被遮盖到几乎看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甚至还隐隐约约透出些血管。

    这幅战况,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地产生视觉与触觉的通感,身临其境地疼起一身鸡皮疙瘩。

    舒禾自己看到的时候也愣了愣。

    没想到会是这幅惨状。

    许嘉实这回没凶她,只是紧抿着唇,一手轻捏着她纤细的小腿肚子,一手给她喷药。

    直到两条腿都处理完了,他才稍稍抬了点头,深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明天给你带对护膝?”

    舒禾往他怀里钻,小声地应了句“好”。

    ……

    许嘉实还是背着舒禾回去的,但是他最多只能送到宿舍楼下,楼梯还得她自己爬。

    舒禾颤抖着腿爬到四楼、稀里糊涂地冲了个澡、最后上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就随着沾到枕头的那一刻,被榨得干干净净,倒头就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还有课,舒禾比往常晚了十五分钟起床,混混沌沌地换了身衣服赶到教室,开始新一天的课程。

    很久没有这么连续高强度地运动过,舒禾今天浑身酸痛,像是四肢和腰背都在昨天分别做了几百个蛙跳,扭扭脖子都能丝丝抽气,令人难以置信的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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