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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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大不了呢。
父亲若是当了太子,母亲就会是太子妃,若干年后,他们会是皇帝和皇后,依照他们对马宝珠的偏爱,难道会不封她为公主?
以哥哥对马宝珠的偏爱,哥哥登基之后马宝珠是什么身份,她这个亲妹妹又是什么身份?
叫那个小偷跟自己一起当公主,甚至越过自己独得荣宠,李惠儿只消这么一想,就觉得恶心的想吐!
相较之下,她觉得叫二叔当皇太子可真好!
二婶是那么好的人,二叔肯定也好,最重要的是二叔二婶摆明了态度,大房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她李惠儿,没马宝珠的份儿!
就算二叔是个野心家,没二婶那么亲切和蔼,他都当皇太子、眼见着能当皇帝了,怎么会跟她这样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利益得失,李惠儿想的很明白,当二叔封的郡主比当亲爹封的公主好一万倍!
至于郡主跟公主差多少,她是真不在乎。
反正她是穷人家长大的野丫头,能当郡主也是一步登天了,她可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呢。
废世子和谭氏等人如丧考妣,唯有她脚步轻快,心绪欢畅。
谭氏余光瞥见,心头便觉一痛,眼见着老二家起来了,你就这么高兴?!
你二叔二婶再亲,也只是叔婶,在你面前的才是你的亲生父母!
一家人食不知味的吃了饭,孩子们各去安歇,谭氏脑海中回想着李惠儿那种打心眼里的欢喜,越想越不是滋味:“惠儿那孩子,也真是养不熟,为着宝珠的事,还记恨着咱们呢,一心偏老二家……”
废世子疲惫道:“是吗。”
身旁常随迟疑了会儿,回禀说:“早在淮州的时候,属下便听见惠儿姑娘身边的两个婢女撺掇,让姑娘去投二房,别回咱们这儿来。”
谭氏哼道:“那两个丫鬟都是白氏给的,惠儿叫贴身伺候着,我派去的人都不怎么用,可见二嫂是下了功夫□□的。”
谭老大听姐姐这么说,新仇旧恨霎时间被勾起来了:“谁说不是?她还找人监视我呢,你说这娘们儿心多细多阴啊!”
几人又是几句絮语。
废世子听得头疼欲裂,尘埃落定之时,更不想听他们说这些妇人长短,猛一拍案,怒道:“好了!已经走到这一步,还说这些做什么?走了一路,都不觉得累是吗?!”
说完也不看众人神色,阴沉着脸往柳氏处歇息去了。
谭氏面色黯淡,谭老大与常随面面相觑,不好再说什么,就这么散了。
谭老大满心郁卒,一个人回房去喝闷酒,越喝越觉得不是滋味。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姐夫当年是吴王世子,现在就该是皇太子,将来就应该当皇帝,他也应该顺理成章的当国舅,出去耀武扬威啊!
可现在什么都完了!
该死的马老二,该死的白氏!
谭老大越喝越恨、越恨越喝,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被尿憋醒,手扶着墙,晕晕乎乎的出去撒尿。
毕竟是初来乍到,府外看守的严,里边却不甚严密,谭老大一泡尿撒完,酒也醒了大半,只是胸口堵得恶心,便吹着夜风在院子里醒酒。
他坐在栏杆上打了会儿瞌睡,忽然瞅见对面长廊那儿走过去一个婢女,盯着多看几眼,直到人走出去好一段距离,才认出来那是便宜外甥女身边的婢女,叫秋兰还是秋月来着……记不清楚了。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他胆子本来就不小,又因为丢了即将到手的国舅之位,还被白氏教训过,就着夜色,谭老大起了色心。
反正只是一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
谭老大扶着栏杆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追上去了,看秋兰进小厨房走了趟,没敢惊动人,等她离开小厨房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突然冲过去抱住了她。
谭老二这时候尤有醉意,身形踉跄,秋兰却是从小跟白氏骑马习武,略学过些粗浅功夫的。
情况危急,她却机警,抬腿猛地在谭老大脚上踩了一下,反手给了他一个肘击。
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谭老大胃里一阵泛酸,生生咽下去之后,却被激起了怒意:“还是个泼辣性子……”
秋兰挣脱他之后仍旧心有余悸,回身去看,着实吃了一惊:“谭家舅爷?!”
这种事纠缠下去对她有害无利,饶是心头恼恨至极,也不同他多说,转身就走,快步离去。
谭老大起了凶性,追上去将她拉住,几番拉扯打斗之后,秋兰的手摸到了一块山石,想也不想便反手砸到了谭老大后脑勺上,后者身体猛地一震颤抖,软软的倒在地上。
谭老大瘫倒在地,难以置信的伸手去摸自己后脑,动作迟钝的坐起身来,面露狞色:“你这贱婢竟敢杀人?你死定了!”
秋兰脸色惨白,眼眶因激怒惊惧而涌出热泪:“你干这种下作事,不该死吗?说破大天也是我有理!”
谭老大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不屑道:“说破大天,你敢往外说?不要脸了还是不要命了?说不定姐姐会把你赏给我呢!”
秋兰整个身体都在打颤,惧怕过后,反倒定了主意:“你做梦!大不了我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不信郡王妃不帮我主持公道,不信老爷子会偏心你!你才是死定了!”
谭老大听得变了脸色,知道她说的郡王妃必定不是自己姐姐,这事儿若真是闹到白氏和吴王那儿去,自己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慌了,秋兰却定了心,眼见谭老大晃晃悠悠的要追过来,她拔腿就跑。
谭老大发力想追,后脑勺霎时间就是一阵剧痛传来,他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撑过那股劲儿来,赶紧七绕八绕的往谭氏那儿去找姐姐救命。
秋月正在房里守夜,见秋兰忽然回来,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打颤,领口也被扯破了,霎时间汗毛倒竖,悚然道:“秋兰姐姐?!”
秋兰嘴里的牙齿忍不住在打颤:“姑娘呢?我有话要同她说。”
李惠儿睡觉也浅,起身后听秋兰说完,当即就骂出声来:“这个王八蛋、下流种子!”
在大房停留了短暂数日,她见到了各种风波,此时不禁失望至极:“姓谭的脑子都这样吗?我娘她糊涂至极,我舅舅……他根本就不是个人,是畜生!”
秋兰想的比她明白,跪下求道:“姑娘,郡王妃有多看重谭家舅爷,我比你清楚,出了这种事,她一定会护住弟弟的,要么叫我闭嘴,要么把我赏给谭家舅爷,要真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痛快!我想去找我家夫人求救,奈何她此时身在宫中,只得退而求其次去寻武安郡王妃,只求姑娘看在咱们相处一场的份上,替我做个证……”说完,她泣不成声。
李惠儿那颗归家时饱怀希冀的心早就被谭氏伤的千疮百孔,仅有的一点温度,也在进京时谭氏的那句质问中灰飞烟灭,至于父亲……
是,他会制止母亲偏心,也会出言呵斥看不起她的哥哥,可是他从来没有采取任何实质上的行动阻止他们。
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而已。
也只有轻飘飘的几句话。
到了现在,全家人冷待她,疏远她,亲舅舅酒后居然胆敢侵犯外甥女身边的婢女……
这都是些什么亲人?!
她受够了,再也不想跟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李惠儿满口牙齿咬得紧紧的,急促的喘着气,过了会儿,她小声却坚定的说:“我跟你们一起走!去找三婶,我不要当爹娘的女儿了,我宁肯跟着三婶一起过!”
饶是秋兰,闻言也吃了一惊:“姑娘,您可得想清楚!”
李惠儿说:“我已经想清楚了!”
二叔三叔家也不缺她这一口饭,她又不是心比天高、当不了公主郡主就要死要活,只消衣食无忧就能心满意足,何必留在家里受这些闲气,明明是正经小姐,却过得不如那个小偷!
秋月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姑娘,那毕竟是您的爹娘,今日要是走了,您知道外人会怎么说吗?”
李惠儿笑的凄凉:“他们怎么对我的,别人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一时间主仆三人相对流泪。
李惠儿什么都没带,也没敢走正门,万一被人拦住报到废世子夫妻那儿去,就什么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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