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好,就依齐卿所言!” 金口玉言,一时间,连日郁郁的诸公也是大为畅快,工部尚书叹道: “老臣万万未曾想到,齐讲读非但诗词、棋道一绝,竟于治国也有良方。只此一法,比之夏日‘以工代赈’之策,也不遑多让。” 皇帝心情大好,闻言哈哈一笑,笑吟吟道: “尚书有所不知,那以工代赈,亦是齐爱卿的主意。” 什么?那也是你? 大臣们一脸不可思议,旋即,又觉理所当然。 …… 华清宫。 入冬以来,整个院子寂寥许多,花草衰败,气氛也显得清冷。 永宁昨夜没睡好,仍忧心雪灾钱款一事,如果说齐平号召的募捐,只局限于商贾这个圈子。 那长公主便是在权贵圈子里募集,以她的身份,京中权贵多少都给了面子,但……也只是给些颜面而已。 故而,两日来虽险些跑断了腿,但筹集的善款却并不能令她满意。 清晨起床,洗漱时候都还颦着眉头,默默计算,还有哪些权贵未曾解囊,准备亲自跑一次,只是…… “恐也不多了。”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娥眉结着愁绪,心中升起烦躁,说道: “就这般吧。” 身后,为她侍弄头发的宫女应了一声,小心地用玉钗固定了发髻,永宁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 另一名宫女提着披肩追过去: “殿下……早膳已摆好了,今日厨子做了你喜欢的糯米糕。” 长公主摇头,摆手道:“本宫没胃口,先放着吧。” 说着,莲步轻移,朝着书房走去。 这……宫女苦着脸跟上。 书房内早已点了火盆,皇室专供的红罗炭静静燃烧,旁边有圆荆筐盛放着,木炭下还垫着红土。 一根根漆黑的柴,都是从其他州府送来皇宫的,烧起来半点灰也不见,外头禁止流通,只有一些得宠的权贵,大臣才会被赏赐一些。 长公主瞥了一眼,叹息一声,踩着柔软的地毯,屁股在同样垫着坐垫的金丝楠木大椅中坐了。 习惯性看向桌上,微微颦眉,那里本该放着今日朝会的副本,可如今,却空荡荡的。 贴身女官也不在。 “跑哪去了,来人……”她疑惑地唤人,却听到外头急促脚步声传来,女官气喘吁吁走回来,垂首恭敬道:“殿下,您找我。” 长公主看了下她空荡的双手,问道:“朝会刚结束么。” 以她对女官的了解,如此这般,定是有事耽搁了。 “是。”女官喘匀了气。 “还是因为赈灾之事?皇兄很烦恼吧。”长公主叹息。 女官神情古怪了下,说: “陛下起初的确是烦恼的,早朝上诸公上奏各部能挤出的钱粮物资,但若要补上赈灾的缺口,却还是不够……” 接着,她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听到的,朝堂上的争论,复述了一遍。 女官的记忆力是极好的,连哪些人说了什么,都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长公主安静听着,眼神落寞,一双放在腿上的纤细素手,下意识用力攥紧,隔空揪心。 她毕竟不是不知晓国事的“公主”,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巨大,尤其这几日,去皇宫宫里打探消息,也侧面得知皇兄情绪极差。 待听到首辅提议“捐款”,满朝文武抗拒后,她嗤笑一声,满是书卷气的脸庞上,带着些气愤: “这群人,平日里口口声声,为江山社稷,但当轮到他们自己出钱,便闭嘴了,堂堂朝中重臣,竟都不如齐平一个百户官!” 对于齐平捐赠数千两的事,她自是知道的。 尤其那首卖炭翁,更是反复看了许多次。 私下里曾对贴身宫女感慨,说大概只有齐大人这种出身底层胥吏之人,才能深切体察百姓疾苦,做出这等词句来。 女官安静听完公主发泄,顺口道: “说起来,早朝之所以耽搁,也是因为齐大人呢。” “与他何干?”长公主愣了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