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犹记惊鸿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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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承曜见了她这样子,不禁又笑起来:“你又不懂医理,跟去又能如何?”

    逐雨半是赌气半是忧心,依旧一声不吭。

    我本就不欲再继续这个样子听下去,恰寻了这个机会,暗自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方微微笑着推门进去:“殿下的伤已经不打紧了,即便不是这样,非得有人跟去照料,那也该我去,不是吗?”

    寻云和逐雨见我进来,忙上前行礼,而南承曜懒懒倚在贵妃椅上,丝毫不见讶异的微笑道:“王妃怎么来了?”

    我很好的压下骤见他时心中不合时宜涌起的浅浅尖锐,依旧温言微笑:“殿下明日便要出征,我自当过来看看。皇上一早便召了殿下入宫,为的可是此事?”

    他微微点了下头。

    我垂眸寻思片刻,还是语音平静的问出了心中所想:“殿下既称病静养,朝中也并非无人,为何皇上还是钦点了殿下出征平乱?”

    他勾起唇角,眼中却是冷淡如常:“因为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我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殿下的意思是,太子?”

    南承曜眼中略带赞许神色,尚未开口,便看到秦安匆匆从门外进来,于是止住话语,只静静的等他回报。

    秦安看了我一眼,再看南承曜,得他微微颔首首肯,方才开口道:“殿下的猜测并没有错,虽然不知道太子那边究竟是怎么说动皇上的,但从刚才传回的消息看,确是东宫无疑。”

    南承曜*的点了点头,笑得异常疏离冷漠:“原本就不必他费心游说。”

    我静静看了他片刻,开口问道:“殿下既然知道此行有异,何不寻个借口推脱了?”

    他笑着摇头:“推脱?我求之不得。现如今我怕的不是他动,而是,他不动。”

    我低头思索片刻,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如今天下安定,而皇上圣体却日益衰弱,若是太子仁孝,安分循矩,素无过失,那么极有可能直至圣上驾崩,都能安稳高据东宫的明黄宝座。

    而若要东宫易主,非重罪不能行。暂且不论虚实,单凭要落下这重罪的影,若东宫那边没有任何动作,即便三王府再懂得相时而动捕风捉影,也犹如无米之炊,绝无可能。

    也因此,他说,不怕太子动,就怕,他不动。

    心念微转,我微觉有些寒意,面上却是异常冷静的问道:“所以,殿下便逼他动。中秋那夜夜闯东宫,为的就是要让太子惊惧疑心,乱了按兵不动的阵脚,此番受伤,大约也是殿下早就计划好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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