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聒噪的女声再次响起。 浮婼抬眸望去,便见到了一个牙尖嘴利的妇人。 这妇人约莫四十,身子丰满,颇有点儿风韵,偏偏那肤色偏黄了些,眉眼上挑,带着点儿刻薄相。 被这妇人唤作“娘”的是个老太。拄着个手杖,脸上满是褶皱。她没好气道:“真真是浪费了这身美人皮子。做个正头娘子不要,非得去攀君上的高枝。没被摘了脑袋带累了咱们老浮家,那是祖宗保佑!” 曾氏忙给老太太顺气:“娘您别气。这眼皮子浅的只想着贪图眼前的荣华富贵,也不想想她有没有那个命去拿。” “咳咳!”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咳嗽了几声,对上浮婼:“长公主那边已经发话,你这样的奴仆她消受不起,以后不用去她跟前伺候了。现如今谁家还敢娶你当正头娘子?原本钱家小公子还为了你和家里杠上,让他父母松了口同意你八抬大轿进门。这会子你那名声,也只能一顶小轿进了钱府,连当妾也是钱家看在他家小公子实在欢喜你的份儿上。半月后他家会上门来接人。” 浮婼脑子里嗡嗡的,只听见这老太太吧嗒吧嗒张着嘴说着话。 她有些不太确定地询问:“你们……是谁?” 霎时,老太太和曾氏皆是一怔。 半个时辰后,大夫匆匆赶来,断言她应是头部受创忘却了前尘往事。 药煎了,老太太被劝回了房,只留下曾氏。 老太太一离开,曾氏就仿佛变了个人,哪儿还有之前当着老太太面的刻薄样? 也是从曾氏口中,浮婼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是浮婼,跟前的人是她的后娘曾氏。 他们浮家是书商,在京中经营着一家日渐没落的书铺。她因着那点子能绘声绘色演绎话本的手艺入了长公主的眼,得以在长公主跟前伺候。说白了,她就是去当了一个独属于长公主的说书人。 长公主两年前与定国公府世子成亲,为了孝敬公婆,婚后没住公主府,一直和夫婿住在定国公府。她作为长公主的专属说书女也便随侍左右。 只是没想到,前几日君上微服去了定国公府,竟是遭遇了她的爬床。 浮婼听得难以置信。 “你说你,年少慕艾我也能理解。君上坐拥江山,手握权柄,自是会惹女子钦慕。如果你爬床成功也便罢了,怎就那般不中用被君上扔出了房?” 浮婼一阵唏嘘。 自己竟是这样的人?也忒……不知廉耻了些。 曾氏戳着她的额头,继续数落:“行吧,扔也便扔了,反正没了体面,你夹着尾巴溜回家来也就罢了。可你偏偏绕了个大远路跑去了定国公府的思凡阁跳楼自尽。你能长点心吗?好歹也跳个湖什么的啊,也不至于摔出个半身不遂的毛病。定国公府给君上安排入住的那院子,不就恰巧有个湖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