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是父君的意思。齐修这事于你名声有碍,于天家颜面有碍,这个驸马,天家不能再要了。”话锋一转,周钦衍肃然道:“父君虽犯浑,但这方面,本君觉得他不无道理。阿姊,这事,你必须下狠心了。” “不,我不能!我不愿!是我对不住他。让他大好儿郎尚公主,且尚的还是我这个比他大了足足三岁的女子。外头不知多少人对他妄议,叹息我阻了他的仕途。即便日后他承了定国公的爵位,可这伤害却是永远都抹灭不了。且我与他成亲两载,一直未有所出。他还为了我不纳妾……我,一切错皆在我,我有何颜面在他出了事后就抛下他?那与牲畜何异?” 闻言,周钦衍浑身一震,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唯一的阿姊心里竟存着这般的苦楚。 “阿姊,你怎会如此作想?你与他的这桩亲事,是齐修自己求娶到本君面前的。且你虽然嫁给他两年未有子嗣,但你为了他没有住公主府,日日在定国公府对长辈们晨昏定省操持府中庶务,为了他当着一个贤妻。你的付出,他瞧不见?他们定国公府瞧不见?你今日这番话,是齐修后悔娶你对你吐露的?” 长公主肤色白皙,知性温柔,风华一绝。瞧着约莫双十年华,可实则已然二十五。耳濡目染了老君上做出的那些荒唐事,她对于嫁人之事从未热衷。这一拖,婚事也便拖了下来。 眼见得她都二十多了还未出阁,老君上和老君后那边纷纷施加压力,朝臣们的折子也是如雪花般纷至沓来。民间更是编排出了她的许多流言蜚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她到底还是没有抵住压力,选择了妥协。 案头被堆放了世家子弟和寒门入仕的男子们的小册子,供她挑选。 她也不知怎的,就相中了棱齐修。 那个自小便是周钦衍伴读的定国公府世子。那个时不时能偶遇的出尘儿郎。 许是,年少时的一眼万年情不知所起吧。 她选中了他。 而棱齐修,也在各方权衡之后给足了她身为长公主的颜面,在周钦衍跟前求娶了她。 二十三岁这一年,放在民间女子都已是生儿育女了好几个的老姑娘,她嫁给了棱齐修。出嫁那日,长公主府一番喜气。半月后,她坚持他们夫妻二人回定国公府居住,便于亲近长辈在长辈跟前尽孝。两年来,她对棱老夫人和婆母戚氏日日晨昏定省丝毫不敢怠慢,吃穿用度,皆以长辈为先。与棱齐修,亦是夫妻恩爱。他最喜她红袖添香,最喜她床笫姣美,最喜她唤他夫君。 他从未抱怨过娶她,亦不曾说过后悔之言。 是以,她从不信他会和柳姨娘有苟且之事,更不信他会玷辱宁死不从的柳姨娘。 “齐修一直待我极好,从未后悔娶我。君上,如今既然柳姨娘已经醒来,她是当事人之一,只要好生询问一番,这事也便能真相大白了,齐修也便洗脱了身上的脏污。我只要静待他醒来便好。哪怕一年半载,哪怕是一辈子,我也会守着他。” 指甲扣入掌心,刺疼。长公主周姝抬首远眺苍穹。灼日驱散了绵叠云层,荫蔽退散,那光热照耀天地。 周钦衍懒懒倚靠在凉亭一角的柱子上,发出一声轻嗤:“阿姊当真以为柳氏醒来了,对于齐修而言便能洗脱嫌疑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