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陈嬷嬷没想到棱齐安今儿个会过来,更没想到他竟将自己的话儿给听了去。她心惊胆战,只一个劲儿替已经离世的柳姨娘解释:“三公子,不是这样的,这些都是小姐还未与您在一起之前的想法。与您在一起后,她是真心爱着您的。您为了她屡屡与府上的长辈闹开,小姐瞧在眼里心疼着呢。您那般护着她爱着她,她怎么可能不心悦您?您还记得您瞧见小姐那一头秀发没了时的神色吗?当时小姐想死的心都有了,并非是因着自己从今后只能那般丑陋地活在世上,而是因着她再也不能拥有您所喜爱的皮囊了。她是真心怕您嫌弃她啊!被我们这些下人瞧了去,她也只是低低地啜泣一番,可被您瞧了去,若您因此收回了对她的那份爱,她是宁可死去的啊。” 陈嬷嬷企图弥补刚刚自己说话时的疏漏,极力地为柳姨娘辩驳澄清。她一遍遍地强调着柳姨娘对棱齐安的爱意,可却发现,后者却是神色迷茫。 钻了牛角尖的人,只听得见那些被自己无意间听见的话。对于那些她一遍遍解释的话,竟是再不肯信半分。 “她爱我?她不过是爱我定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爱我能给她的地位罢了。” “难怪啊,她在被大哥碰过之后,不想着让我为她做主,只借此让大哥帮着她谋求正室之位。” “可笑啊可笑,当初的那些海誓山盟,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酒瓶子被他用力往地上一掷,似要将自己的那颗心也一并摔得粉碎。棱齐安扫视了一眼这院子,恨恨道:“这宅子看来是留不得了,里头那些有关于她的记忆,我一想起如今只觉作呕!你也尽早搬出去。” 说罢,他便一甩袖,决绝地离去。那身子踉踉跄跄,竟好几次险些跌倒,只不知是因着醉意,还是神伤。 “小姐!老奴对不住您!是老奴对不住您啊!竟让三公子在您死后还与您生了嫌隙离了心!老奴有罪啊!”陈嬷嬷哭天抢地,声声悲凉,瞧着浮婼,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浮娘子,这事儿若非您步步追问,我也不会将前情一一交代,也不会让三公子那般误会小姐对他的情深。您不能袖手旁观。小姐人都不在了,却还被三公子误解她的真心,老奴有朝一日去了,还有何颜面继续伺候在小姐跟前啊!” 事情确实是自己惹出来的,浮婼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她安慰道:“三公子会想明白的。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柳姨娘当初非他不嫁时并非出于真心,可两人在一起那般久,柳姨娘是何时对他敞开心扉的,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定然是能够看明白的。给他一些时日慢慢想通便是了。” “浮娘子,您觉得,现在是时间的问题吗?”陈嬷嬷只觉得喉中发苦,“三公子明知我家小姐与二小姐不对付,二小姐仗着自己嫡出小姐的身份平日里没少对小姐下狠手。如今君上英明柳家获罪,二小姐沦落为罪臣之女,可三公子却……却醉酒睡了二小姐,让二小姐成为了他的外室。小姐若泉下有知,岂不觉得悲凉?” 越说,陈嬷嬷神色便愈发激动:“小姐生前三公子没被二小姐抢走,可小姐死后,三公子轻而易举便被二小姐抢走了。且三公子还对已逝的小姐再也没有了情分。造孽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浮婼听着她悲切哀凉的声音,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我会尽力弥补的。”事情因她而起,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 离开陈嬷嬷处,浮婼又去了一趟孙三小姐名下的那家首饰铺子,又询问了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柳姨娘出事那日的情景。只不过得到的依旧与之前的一致。 恰好周钦衍宣她入宫,她不得不稍作休整奉旨入宫。 自从在诚宁伯府被他以牙还牙地吻了之后,两人已经有好些时日未见。 如今再见,浮婼竟觉得满是别扭。 巍峨的宫廷,明黄的身影,他依旧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君王的架势倒是摆得挺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