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长公主有孕一事,竟似长了脚,在整个京师疯传开来。 只不过众人震惊的并非她有孕一事,而是她竟已有孕三月有余。 也便是说,她在还未与驸马和离时便已有身孕,在驸马还未因强占弟妾一案而昏迷不醒并被押入刑司局大狱时便已有身孕,在与驸马尚算是琴瑟和鸣时便已有身孕。 只不过因着她与棱齐修成婚两年多一直未有所出,她便也觉得自己不易受孕,未曾留意自己的身子出现了变故。 而她身边伺候的人也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经历了棱大公子与柳姨娘一事,长公主可谓心力交瘁,期间延请过定国公府府医,可府医只是开了药,未有一人诊出过她有孕。若非当时长公主服下的药物不多,岂非对胎儿有害,极有可能早早便滑胎? 在长公主被公主府的府医和宫里的御医联合诊断出有孕之后,竟是细思极恐。孙嬷嬷第一时间便将此事禀了定国公府棱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二人得知此事,欣喜即将添丁的同时亦是震怒,彻查定国公府府医。 这一查,便查出了其中一名府医的蹊跷。 能入定国公府当府医,自有那一身的本事。可这人被人设局欠了赌债要被剁了那双手,被人救下。然而那人救他的前提是逼他签了死契,从今后只得听命于他。 “事后,那人给了我一笔钱,起先也只是让我给府上的主子们诊脉时告知他一二,并不曾真正差遣我做些什么。直到有一日我隐约探到长公主的喜脉,但脉象未明,不敢擅自专断,告知他时,他却说若是喜脉,便让我使法子瞒下长公主有孕一事。后来……后来这脉象明显了些,我也便遵照他的意思瞒了下来。以防长公主有个头疼脑热的去请另一名府医,又从中打点了一二。” 那刘府医说到此处,涕泗横流:“小人吃住皆在府上,承蒙老夫人和国公爷厚爱,万万不敢做出伤害府上主子们的事儿。那人让我借故在给长公主请平安脉时在养生的药方里添上对胎儿不利的药物流了孩子,小人明着答应,暗里却是什么都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不忠不义残害幼儿之事,小人只觉得亏心啊!” 上首的棱老夫人听得满面震惊,拍案而起:“混账!若阿姝的子嗣真的有碍,你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别说天家不放过你,定国公府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的整个宗族也别想好过!” 国公夫人戚氏忙替老夫人顺气,接着问道:“还有呢?那人都吩咐你做出此等害人之事,接下去就没个其它的了?” “因着长公主有孕一事自始至终不曾被人察觉,小人便谎称长公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流掉了孩子,那人也便信了我。我想着若再过些时日瞒不下去了,我便主动去长公主跟前告罪,领了那该受的罚便是,省得被一张死契拿捏住了把柄日日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生恐又被安排着做些昧良心的事儿。”刘府医诚惶诚恐,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将另一件隐秘的事儿交代了,“有一日,那人突然又找到了我,让我将一个钱袋子放到一个地儿,说自会有人来取,让我再将那人给的东西转交给他。我琢磨不透这其中的缘故,后来才发现,那钱袋子是他与后宅一个被买通的丫鬟交流的方式。他将银钱和嘱托的事儿搁在钱袋子里,每次那丫鬟取走了银钱之后,便会放张纸条,里头传递的皆是一些后宅主子们的事儿。” 棱老夫人差点没缓过气来。 她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后宅,竟被人这般轻易就撬开了一角。 还是戚氏率先想到了什么,发问:“那个丫鬟,是夏栀?” 当初便是查出这夏栀在苓丫头让她传话时,收了人好处故意传错了时辰给柳氏。且还查证她在那夜上了思凡阁二楼点上了催情熏香。 “对,小人当了个中间人帮着传递了几次之后,府上便出了思凡阁那事儿。因着小人曾偷觑到那人在纸条上令那丫鬟在传话给柳姨娘时故意说错了时辰,里头还有催情熏香。当时小人便隐隐觉得会出事。后来发生了世子爷和柳姨娘在思凡阁的事儿,便知晓定然与那人脱不了干系。在夏栀被查到之后,小人便每日提心吊胆,生恐波及自个儿。” 刘府医说得情真意切,懊悔不已。 棱老夫人和国公夫人戚氏却是听得心惊连连。一旁的胡夫人忍不住问道:“指使你的那人,究竟是谁?” 若非定国公府那些个风波,世子爷不会被废,柳氏兴许不会死,而她儿子兴许也便不会日日买醉,也便不会养起了外室,被世人所不齿。也便不会发生国公爷亲自去教训儿子外室的事儿,成为京师茶余饭后谈资。 一桩桩一件件,整个定国公府颜面扫地不说,国公爷也再不复往日的光鲜,在朝堂上甚至都被人一再排挤。往日门庭若市,如今真正交心的又有几家? 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有了着落。 戚氏也冷声追问:“那人究竟是谁?是谁那般痛恨我们定国公府,闹出如此风波!” 刘府医抹了把额上的汗,再不敢隐瞒分毫:“小人曾悄悄去打听过,那人是诚宁伯府伯爷夫人陪嫁庄子上的管事,被赐了主家姓氏,人称吴管事。不过伯爷夫人暴毙而亡后,小人听说这吴管事跳了河殉主了。”说完这些,他彻底伏在地上,只求能从轻发落。 伯爷夫人想要害长公主的胎儿?还一手设计了修哥儿和柳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