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翊钧看着眼前的一沓被明烛映照的密奏,对张敬修问道:“这些都是各地呈上来的借着征奢侈税胡作非为的情况?” 张敬修拱手回道:“是,而且都有元辅曾经的旧部参与。” 朱翊钧听后哂然一笑。 张敬修一时不禁因此屏气凝神起来。 “伱说蓟国公会不会也是个贪财爱钱的?” 朱翊钧这时问了一句。 张敬修欲言又止,最后只拱手回道:“臣不能置喙。” 朱翊钧没再问,只微微颔首,道:“退下吧。” 张敬修拱手称是。 而在张敬修离开后,朱翊钧就走到了殿外,拾级而下,继续走在石子蔓的小路上,一边走一边沉思着。 殿外的田义见此忙跟了来。 “传枢相李成梁见朕。” 朱翊钧没走多久,就突然在一棵香樟木下停了下来,且对田义吩咐了一句。 “是!” 没多久,李成梁就来到了朱翊钧这里。 朱翊钧则突然问着李成梁:“那几个不经请旨就于御前杀豪绅,而被朕下旨戴罪立功的官校,枢密院先不必处置,等着朕给他们再来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成梁拱手称是。 朱翊钧接着又道:“陪朕去走走吧。” 李成梁再次称是。 时下,正值初夏,树木浓郁,整个太液池畔也是绿意葱茏。 朱翊钧没走多久,就停步问李成梁:“李如松给你来信了没有?” “陛下是知道的,犬子宁肯给您上密奏,也不会给臣来一封信的。” 李成梁不由得回道。 朱翊钧听后笑了笑道:“你也可以主动给他去信嘛。” 李成梁听后一怔,随即拱手说:“陛下说的是,臣向来对他有什么指责和疑问,都是主动去信问他的,而不是等他自己来说。” 朱翊钧听后沉默不语起来。 他觉察到李成梁这时在一语双关。 过了一会儿。 朱翊钧也就直接问着李成梁:“你都猜到朕要跟你说什么了?” “陛下想问臣猜到了哪一点?” 李成梁这时忙问道。 朱翊钧呵呵了一声后道:“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怎么比那些老文官还谨慎圆滑!” “回陛下,几十年小心翼翼的日子过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还请陛下恕罪。” 李成梁这时笑着回了一句。 朱翊钧则继续走了起来,且说道:“既然你们这些人已经小心翼翼习惯了,应该也不至于突然在朕贵军以后,很快就又不小心了吧。” “回陛下,若是臣,只会更加小心。” 李成梁这时忙回道。 朱翊钧微微一笑:“是吗?” “臣非是在陛下面前说诳语,自古人贵是非多,越是因为贵越是小心才是长久之道,何况,贵军之前,或许只能有一将可用,但贵军之后,好用之将岂臣一人?” “所以,臣但凡是个明白人,也该知道要更加小心才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