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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美国的船上,有人讨论墨西哥在经济上倒向财阀和垄断性大企业,征收和兼并土地,农民又没了土地。
他们嘲笑道:“当初赵传薪抢了康斯坦丁州,阿居雷·伊达那个混蛋,在赵传薪失踪后开始蛮干,结果被人赶下了台。赵传薪那蠢货,完全做了无用功……”
赵念真被她娘教育的英文极佳,她怒气冲冲就要去理论,却被赵传薪拉住。
“他们这样说你,你不教训他们?”
“咋教训?你爹我能把他们撕成碎片,你想看吗?你想看我这就撕。”
“啊?你是说,真的撕成碎片?”
“就看你想要几片。”
“那算了吧。”
赵念真其实挺开心的。
赵传薪兑现了他的承诺,一直陪她,弥补过去。
她好奇道:“爹,你说墨西哥搞革-命,搞来搞去,死了好些人,咋最后农民还是没有土地呢?”
“你以为当初造反的那批人,是因为品德高尚么?”
“不然呢?”
“完成革-命的是对革-命无知无觉的人,策划革-命的却背叛革-命,坚持革-命的最终走向死亡。”
“说得好!”此时有个圆脸汉子喝彩:“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就是赵先生吧?”
赵传薪笑了笑没说话。
对方伸手:“幸会,幸会,在下卫-立煌,字俊如。听君一席话……”
赵传薪乐呵呵道:“如听一席话?”
“啊这……”
大家笑了起来。
赵传薪并未承认自己身份,却和这位侃了一道。
卫-立煌反感内斗。
赵传薪从不内斗。
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赵传薪:“从前清至此,唯先生守土开疆乃真丈夫!”
赵传薪趴在栏杆上,取了个雪茄点上,又递给卫-立煌一根:“什么丈夫不丈夫的,再过五十七十年,谁还在乎你?说不定还要骂两句狗资本家,以摆明立场抑或标新立异显个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卫-立煌不信:“咦,这雪茄味道奇特。”
“呵,抽一支少一支,今后再也不会有。”
这是中土大陆上,赵传薪培育的替代品,用了好多年,口感终于达到巅峰。
赵念真和卫-立煌妻子韩权华唠的很好。
这一道不算寂寞。
到了纽约,卫-立煌携妻子与赵传薪道别。
看着妇女俩背影消失,卫-立煌感慨:“赵先生,真奇人也。”
“是啊,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精通中、俄、日、韩、西、英、荷还有冰岛八国语言。”
“你以为他只精通八国语言?”卫立-煌一脸佩服道:“他还精通诗词、历史、生物、经济、机械、电影、音乐,更别说他还会打仗,指挥大军-团作战可不是谁都行的。”
“啊?”韩权华都听傻了:“怎么可能?我不信,估计是以讹传讹罢了。”
卫如数家珍,掰手指头说:“他拍的电影已成经典,洋鬼子都学他的镜头语言;他写过生物和地理相关书籍,你肯定读过《灭绝之路》。他与才子李叔同是挚交,李叔同说赵传薪音乐天赋惊人,好些个电影配乐都是他谱曲。战神冲锋枪,星月轻机枪,那都是他设计的。他写过的诗词,我念给你听……”
韩权华越听越震惊:“果真厉害。你看他,面相上也就三十多岁,谁能想到人家1908年就声名鹊起?那时候我才几岁哩,听家人说他炮轰了紫禁城……”
“人家不喜内斗,否则早已问鼎中原。你看他的地盘,尽是些与敌人直接接壤之处。他的剑锋从来向外指……”
……
赵传薪带着赵念真逛了纽约。
“爹,你给我在爱荷华州买一栋别墅吧。”
赵传薪无语:“你在船上看了《坠入爱河》,就马上想要爱荷华州的别墅,典型的脑子一热,这种情况下买完就后悔。”
“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么?”
“爹没钱啊。”
早在经济大萧条前,弗莱迪·帕维特帮赵传薪处理了没必要的股份,剩下的按照赵传薪遗嘱,除了子女徒弟份额外,剩下的归公了。
此“公”自然是鹿岗镇和胪滨府。
剩下的金子,被他留在了和平学院造币。
“爹你骗我,你怎么还有钱买船票?”
“那是我开店挣的,剩的不多。”
“你不是在纽约有个庄园吗?”
“那庄园给你弟弟了。”
“嘶……”赵念真气的牙疼:“我小时候,你偏向赵灵均。你回来以后,说我要什么给什么,现在又要食言而肥!”
“好好好。”赵传薪觉得她说的有理,欠下的迟早要还:“咱们买票去爱荷华,爹亲手给你建一栋别墅。”
别的孩子出双入对,家中有娃,唯有赵念真孤苦伶仃。
尤其她和赵灵均与姚冰之间的三角关系,让赵传薪头疼,干脆将她带国外。
虽说这一切与她性格有关。
赵传薪摸了摸闺女脑袋:“我不是给过你钱么?”
“你都说那是你给的,难道我要花自己的钱么?”
“焯,行,爹给你盖别墅。”
赵念真并非贪财。
她只是贪恋迟来的父爱。
爷俩在纽约游玩两日,然后说走就走。
在火车上,赵传薪听身后乘客吹牛逼:“听说了吗,餐车帮大佬亚伯拉罕·科恩被人枪杀了!他的几个子女争夺家产……”
“啊?怎么回事?”
“帮派仇杀呗。你没听过吗?五大家族,意大利黑-手党……”
赵传薪抿抿嘴,默默掏出烟点上。
赵念真疑惑道:“爹,你认得那个人?”
“是啊,有些小交情。”
“那我们去参加他的葬礼吧。”
“人都死了,还参加什么葬礼?”
“人若不死,我们怎么参加葬礼?”
赵念真就是要折腾她爹。
她知道父亲能人所不能。
此时,身后座位的男人醉醺醺的起身,似乎要去厕所。
干饭正趴在报纸上,扒拉着真视水晶读报,后腿懒洋洋的伸着。
醉醺醺男人抬腿,想要踢干饭一脚。
他的腿在半空中,被赵传薪的靴子拦下。
男人惊讶望向赵传薪。
赵念真指着男人:“你这人太坏了,诅咒你下地狱。”
赵传薪这个当爹的,看女儿自然觉得刁蛮任性,但又可怜。
可外人看赵念真便不同了。
她继承母亲基因,鼻梁高挺,嘴唇混润,肌肤雪白明丽,美艳不可方物,身高一米七,大长腿,像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兼具东西方特色的清新动人。
客观讲,赵灵均没她好看,赵颂真亦没她好看。
这是老赵家第一美女。
那男人立马被惊艳到,摇摇晃晃不自觉靠前,伸手:“女士,是我的不好,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冒失。”
他扶着椅子靠背不肯离开。
赵念真眉头一挑:“原谅你了,你还有事吗?”
男人犹犹豫豫,酒气更浓重,似乎醒酒了:“我,我,我叫伯特·兰卡斯特,我想,我想……”
赵传薪仔细打量,见此人相貌堂堂,身高185左右,发型精心打理过。
他掏出雪茄点上,不屑道:“你说个话都要吞吞吐吐,一点都没个男人样。”
伯特·卡兰斯特面色涨红,期期艾艾:“您是这位女士的哥哥么?”
赵念真噗嗤一笑:“他是我爹。”
“啊这……”
经过攀谈,赵传薪得知这货是个影星,参过军打过二战。
赵传薪递给了他一支雪茄,对方受宠若惊。
到站了,赵传薪和赵念真准备下车,他们要乘车往回走去参加葬礼。
伯特·卡兰斯特连忙问:“你们住在哪?”
赵念真想了想说:“还没决定,居无定所。”
“啊?”伯特·卡兰斯特于是拎着皮箱跟两人下车:“我跟你们一起走,咱们顺路。”
扯淡蹩脚的借口。
干饭:“汪汪汪……”
伯特·卡兰斯特讪笑:“它对我不是很友好。”
“你说的没错,它骂你是傻逼,赖着不走。”
“……”伯特·卡兰斯特忍气吞声,尝试开玩笑,又有点反击的意思:“看来它文化不高,喜欢说脏话。”
赵念真瞥了她爹一眼:“那你可说错了,你读的书未必有干饭多。它读遍了所有东西方经典哲学书,还会三种语言。”
伯特·卡兰斯特以为她在开玩笑。
直到干饭用爪子在地上划拉出:idiot……
伯特·卡兰斯特脑瓜子嗡嗡地。
它真骂他傻逼来着。
爷俩带干饭,又加了个跟屁虫回到纽约。
“我们这是去哪儿?”伯特·卡兰斯特问。
赵传薪淡淡道:“去参加葬礼。”
亚伯拉罕·科恩这个犹太佬死的很惨,被人用芝加哥打字机打的体无完肤。
赵传薪看了一眼惨淡缝合的遗体,面无表情去了一旁。
有人皱眉问他:“先生,请问你和科恩先生是什么关系?”
赵传薪淡淡道:“他是我的小老弟。”
“……”那人大怒:“你知道你在哪里说话么?你知道你的一句话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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