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年前,佛母为救越鸟竟不惜偷盗天机,她从孔雀仙凰眼中得知,青华与越鸟再见之日,便是越鸟成就金身之机,因此,她有心让越鸟在此之前先结识青华。可佛母是灵山重臣,平日里不能随意出入九重天,于是她便想了个法子,借瑶池蟠桃宴之名前来拜会了西王母,将从越鸟金身和五族图谋与西王母和盘托出。 只可惜西王母虽有意帮衬,但那年青华身子惫懒未曾赴宴,她虽然派人赐酒示意,却无奈被青华婉拒,佛母无功而返,实在是舍了孩子没套着狼。 青华心如死灰——所谓天机,竟然是如此造化弄人!偏他那年耍起性子,就是不肯领王母的情。若非如此,越鸟如果早与他有交,那日在昆仑必定会舍命相救,借此便可立地成佛。怪只怪他和越鸟仙缘已断,注定世世两伤,难有善终。眼下五族起事在即,逼迫西王母杀夫祭旗,他不仅是害了越鸟,还害了西王母夫妇。 青华仰天长叹,满脸悔恨,西王母见此,心中五味杂陈——正如佛母所言,来日只要青华以身代受保全明王,无论生死,五族都只能偃旗息鼓,到时候三界可保,东王公自然可保。可是从前她根本不敢有此奢望,因为她知道,青华大帝绝非可以威逼利诱之辈,即便佛母以倾覆天庭相逼,只怕他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今日青华一反常态,大有悔过之意,西王母也肯信他几分。她司天下姻缘,对男女之情早就是无比的通透——青华虽然是万年的铁树,可在这天定仙缘的面前却照样毫无招架之力,明王是天生给青华的妻子,二者不见则已,一见必然是倾心。但他们相见尚不足年,若非青华拜请,西王母实在是不敢相信青华是心甘情愿以身代受。 “帝君是想问当年王公是如何护得本座,来日想照样做了,保全明王殿下?” 青华点头如捣蒜,他正是此意,此刻有东王公在侧,王母想必不敢有所隐瞒。再者说,眼下对于王母来说,保越鸟就是保东王公,只要越鸟能够逃出生天,五族偃旗息鼓,东王公自然也可以得脱此难。因此,只要西王母肯赐教,越鸟就有一丝生机。 “帝君有所不知,天灾原本就是天地不容诛灭妖精,何谈解法?当年本座历劫,幸得王公以身相护,王公为本座挡去一半,本座这才得活。后来佛母与本座说起此事,本座前思后想,终于悟得一二——想来上苍并非无情,这为明王抵挡焚风大灾之事,换了别个都是不可,偏偏是帝君竟是有几分胜算!” 当年西王母渡劫正在紧要关头,东王公见她不能抵挡便以元神相救,他虽然是被那天雷劈了,却只是轻伤,相比之下,西王母虽然只受了一半的天雷竟落得个重伤。 原来天雷只劈妖精,不伤金身,可三灾原本就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若青华只是与当年的东王公一样以元神分去焚风之力,焚风厉害,恐怕越鸟照样难保。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办法——让青华将越鸟的元神护在自己的元神之中! “此法若是别人,便要将元神生生劈开,绝不可行。可偏偏帝君元神早就一分为二,其间因缘,实在是大有天数,非你我能够参透的。本座思前想后,想得一法,必定能护住明王元神!” 王母正色传下法门——等到了明王焚风灾之日,青华先将自己的一半元神从血莲中取出,再将明王身神剥离,用他的两瓣元神将明王的元神包裹起来,护在血莲当中。 焚风到时,一股去绞杀明王的身,一股由血莲化解,剩下的一股就去吹青华的元神。明王就算是有些伤损,也一定不会落得身死。 “明王的肉身便是毁了,也可照着当年哪吒的法子重新塑来。帝君造化齐天,便是有些伤损,以帝君的造化,养养就好了。而明王元神若是有损,和我夫妻二人阴阳之力,即便是千年之功,也一定能够恢复。若是如此,明王过了三灾,再无妨碍,帝君夫妻二人可保!” 西王母说着面露急切,只要能保全东王公,就是让她用元神替越鸟受灾,她又有何不舍?只可惜她即便愿意劈开元神,没有千年恐怕是难以恢复,实在是赶不上明王天灾。眼下为时晚矣,一切只能指望青华。 得王母点拨,青华连连拜谢,可他是个藏不住的直肠子,不识情的铁疙瘩,听了王母所言,他似乎有些不解,便直言问道:“既然天尊有此道,当年为何不行此法?若得如此,王公何须苦种那蟠桃?” 王母哈哈大笑,青华虽已生出情思却实在稚嫩,半点也不了解“情爱”二字。 “青华,王公要劈开元神,就如你当年一样有性命之虞,若他有碍,我如何肯独活?” 西王母意有所指,虽然是对着青华说话,眼中却是东王公。而东王公假做闭目,眼皮却发颤不止——他知道王母舍不得他,他也实在舍不得王母。怕只怕这青华大帝是一时激动,到了紧要关头未必就肯真的以身相护。那时节群妖并起,他便是灰飞烟灭,也绝对舍不得王母为他牺牲厮杀。这“情爱”二字,说来简单,其中的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于天灾天劫。他们夫妻二人,心里只有相护,哪有偷生?而青华有此一问,便见得他不懂什么叫做牺牲,什么叫做夫妻。 “青华,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明王若是与你有情,就绝不肯你以身代受,莫说是以元神相护,便是让那焚风沾你一袖都舍不得。而她若肯,便是与你无情无义,你即便是落得身死,也得不到她半点情分,你明白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