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青华与越鸟这合二道的姻缘实在是事关重大——凤凰一脉简薄,金雕是佛祖护法雷音寺的重臣,既已出家自然是指望不上了,佛母感天而孕也只有一女,这一女要配给谁那可是天大的筹谋!此人必得是有造化,有功德,还得身份尊贵,方不辱没玄鸟后裔,也才能担起通仙佛之责。 如此算来,九重天只有两个人选——女娲后裔战神青华帝君和伏羲后裔文祖仓颉上仙。 仓颉不在乎错失六御之尊,其一他不在乎尊位,其二他失职当罚,这就是天命。当日他见青华帝君取弱水,三缄其口却不曾阻拦,天数已定,让他与青华有三席之谈,今日是第一次,日后还有两次,他欠青华的,半分不少还得照样还给他。 仓颉识天数,两千多年唯独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越鸟配给了青华而没有配给他?这并非是他要与青华争风吃醋,只是他这天下第一的聪明人,遇上了苦思千年而不解的事情,叫他如何能不生出执着? “帝君宽仁,本座却之不恭。”仓颉说着就从身后的灵龟案上取过一匹红狐皮来,拿在手中摩挲,又转头对越鸟说道:“越儿,这就是你降服的那九尾妖狐的狐皮,我一向最喜欢。” 仓颉说罢就将那红狐皮垫在了身下,与此同时,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个倒霉催的玉杯也终于被青华捏碎了。 “本座失仪了。” 青华不动声色地将碎成四瓣的玉杯放回了桌上,眼看着仓颉面露得意,他恨得牙根都痒痒,他就是不明白,仓颉既是文祖,怎么半点不庄重,反而是个惹是生非的性子?仓颉这分明就是要惹他动怒,逼他露出争风吃醋的丑相来,他如何能上这当? 越鸟见青华好端端地捏碎了一个杯子,怕他心中不悦,便连忙解释道:“帝君可别误会了,那九尾红狐当年被小王度化,出家为僧,将一身皮毛供奉了。可是小王有些虚衔,不能穿戴,否则让别个以为我戕害同类如何是好?但这狐皮真真是善缘,绝非小王打杀剥皮啊!” “对对对,怕是本座没说清楚,明王殿下从不滥杀,更不可能做这剥皮的孽事,那妖龙扶南除外。扶南的一身龙鳞,也是蒙殿下相送,才在本座殿中做了一床黑鳞床幔。说起来本座全凭殿下照拂,否则只怕是要多盖三床被子,连睡觉都喘不过气来了。”仓颉笑道。 青华气得头顶充血——好个仓颉,这是要活活气死他!他一再忍让,这混账却步步紧逼,简直岂有此理!他怒火望着如鲠在喉,就要按耐不住,不想越鸟却先开口了: “扶南无道,也全凭上神不弃,否则他那一身龙鳞若是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里,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乱子来,上神愿意让扶南的孽身沾些善缘,实在是心存仁厚。” 越鸟一生清白磊落,唯独对扶南一事心怀愧疚,她怒杀扶南,怕扶南妖身落地贻害凡间,这才将它拆骨铸剑。可扶南的那一身龙鳞实在是棘手,烧了怕触怒龙宫,便是要送给别人,只怕也是人人避忌。也只有仓颉心宽,非但是讨去了,竟然还真的愿意贴身而用,可见仓颉除了睿智还有仁心。扶南孽身,得仓颉为它化去妖气,也算是善缘了。 青华听了越鸟的话,心中非但不怒,竟还生出些笑意来——仓颉一番挑拨,无非是要让青华知道,越鸟与他交情颇深,对他事事照拂。可是越鸟向来慈心,对谁都是如此,若论私心,越鸟未必有半点在仓颉身上。 “终究是越儿慈悲,若非你一心要化解扶南的妖气,仓颉上仙就是再仁厚,又哪能得了这龙鳞为幔?既然越儿有心,今日本座便也做个顺水人情,免得上神常受这弱水波涛水汽之扰。” 青华说罢,凌空唤来一珠,捏在指尖递给了仓颉。接过那珠子的瞬间,仓颉身边常年萦绕不散的风波水汽便瞬间散去,由此可见此物是重宝,他一番捉弄试探,岂料这个青华大帝竟是如此沉得住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