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祝思嘉揪着虞氏的衣领哭,再好看的一张脸,眼泪鼻涕一块蹭到虞氏身上,也不怎么好看了。 她要尽情将两世的所有心结哭在母亲的怀抱里,或许每个母亲身上都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幽香,祝思嘉哭累了,闻着幽香也不肯撒手。 虞氏根本不嫌弃她,祝思嘉心里痛三分,到她心里只会痛十分。 “现在的日子再苦,能有从前在燕王府里活着苦吗?”虞氏替她擦泪,“多少妇人三十岁了还能生育子嗣的呢,成婚好几年才有子嗣的也不少,不必纠结。” “我看你整日这般思虑过重,未免会郁结于心,影响子嗣。小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之前,谁愿意挑个爱哭哭啼啼、凄凄苦苦的当阿娘?肯定都是去挑那些眉开眼笑的,所以蝉蝉要记住,每日多笑,要发自内心地笑,明白吗?” 祝思嘉啜泣道:“那、那您当年怀我和弟弟妹妹之前,未必见得您生性爱笑啊?” 虞氏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孩子!好赖话都说不通,我那时开心啊,怎么不开心?能逃离教坊司这种魔窟已是人生之大幸,就算是在西京街头讨饭我都开心。一个燕王而已,恶心了我我就要去死不成?” 祝思嘉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恶心了我,我就要去死不成?” 对啊,她被晏行那个疯子吓了一跳罢了,何必觉得前路都蒙上了灰烬? 未来的路还很长,晏行能卧薪尝胆,她又为何不能? 她不信她不能改变晏修甚至整个大秦的命数。 对晏修的爱,对晏行的恨,都能驱使她向死而生。 虞氏发问:“谁恶心到你了?” 多日以来困扰她的愁云被虞氏轻而易举拨开,祝思嘉迅速振作,忽然又笑道: “母亲,我悟了。” 虞氏却慌了:“可是燕王府那位主母,又找你麻烦了?” 普天之下能恶心到祝思嘉的人,除却燕王府里的,虞氏还真想不出几个。眼下燕王在北地抗击北凉人,祝思仪在纯阳观清修,虞氏只能联想到张芙身上。 祝思嘉:“母亲别多心,我一直记得您与我说过的话,立下过誓言,此生绝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虞氏:“这就好,我的女儿千万不能行恩将仇报之举。” 祝思嘉又和虞氏聊及东巡之事,反复叮嘱她许多,还留在侯府和虞氏祝思盈用了晚饭。 天色彻黑时,动身回宫。 祝思盈一路送她出府,到府门,祝思嘉拉着她的手问她: “今年你生辰一到,就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母亲现在又开始担忧你的婚事,托我替你物色京中合适人选,不一定要家世显赫,但一定能对你忠心不渝。待东巡归京,你就要出门与公子们相看了,可愿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