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兄长,回江州之后,代我向大爷爷问好,这一两年来我特别想他老人家。”云中鹤动情道。 敖鸣此时就算逆天的演技,也有些承受不住了,面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露出了笑容,道:“好,为兄今天这就出发。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弟弟要照顾好父亲和母亲。” 云中鹤握住敖鸣的双手道:“知道了,最近天气凉了,兄长赶路记得多添两件衣衫。” 一时之间,兄弟情深的这一幕,简直感人肺腑。 然后云中鹤就离开平西侯府,兄长敖鸣一路相送,一路相送,一直送到了路口。 从头到尾,侯正大公公一直跟在身边,但他就如同隐形人一般,一声不发。 “侯爷,那咱就回宫了啊。”侯正道。 云中鹤躬身道:“公公慢走。” 而澹台镜和澹台宇宙,更加如同工具人一般,从头到尾就仿佛两根木桩,带着面甲完全看不出来这曾经是无主之地的天之骄子了。 澹台镜掀开轿帘,云中鹤进入轿内,回家去了。 ………………………… 敖鸣一直等彻底送走了敖玉之后,便飞迸离开家,前往宰相林弓的府邸之中。 急匆匆地来见了宰相林弓,但是一下子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师,真的无可挽回了吗?”敖鸣颤抖道。 林弓道:“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没有之一,未来要继承我衣钵的,能不能挽回,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敖鸣道:“太上皇让我去杀祖父敖亭。” 林弓沉默,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直接将手蘸湿了,在桌子上画了三道线,然后画了一个圆。 “这最外面的一道线,是你祖父敖亭。第二道线是太康侯府,第三道线是国丈太康侯,而这个圆是皇后娘娘。”林弓道:“敖玉这次的目标,是要废掉皇后,你祖父敖亭仅仅只是最后一道防线。” 最后一道防线,往往是最先牺牲的。 林弓宰相道:“太上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国力衰弱,各方军镇做大。其中太后的家族,就是西境的一个军阀。太上皇为了夺嫡,迎娶了太后娘娘这个豪门贵女。成婚之后,太后依旧保持本色,和太上皇的生活并不愉快,所以就有了西境军阀毁灭,太后家族几乎全毁。” 林弓的话很浅,太后家族的军阀势力,不是被朝廷灭掉的,而是被西凉王国灭掉的,所以细思极恐。 林弓宰相继续道:“所以当今陛下娶亲的时候,太上皇就说了,要迎娶勋贵,但不能势大,免得尾大不掉,所以就选择了太康侯府。” “陛下和我的意见是一样的,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保皇后。”林弓宰相道:“因为一旦废后,会给皇帝陛下的威名带来巨大的打击,也会引发朝局动荡,最关键的是宁怀安是皇后嫡系,皇后一旦倒了,宁怀安这个京城提督也保不住,就会给太上皇插手京城兵权的机会。” “不顾一切保皇后。”林弓宰相道:“这一次赈灾粮贪腐一案,太康侯是主谋,你敖氏家族,还有另外江州的两个勋贵,只是从犯。甚至那两个家族,仅仅只借了三艘船,只是赚了两三万两而已。但你敖氏要把主谋这个罪名承担起来,太康侯府是从犯,而且涉案的是太康侯几个不成器的子侄。” 敖鸣头皮发紧,这岂不是要让敖亭老祖宗把大部分黑锅背下来吗? “老师啊,这会影响我未来仕途啊。”敖鸣道。 林弓道:“敖鸣啊,如果和太上皇的斗争我们输了,那连命都可能没了,还谈什么前途?只有赢得斗争,才有未来。况且你最擅长的,不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敖鸣躬身道:“我知道了老师。” 林弓道:“太上皇不敢动你的,毕竟你父亲如今还是镇西都督。周离麾下的水师舰队在海上抓住了太康府的运粮船队,原本证据确凿,但是现在已经被镇海王史卞的舰队全灭了,所以什么证据都没了。” 敖鸣道:“那……那我去江州了。” ………………………… 离开林弓宰相府邸后,敖鸣没有耽搁,立刻快马加鞭离开了京城,日夜不休,赶往江州。 整整几天几夜之后,敖鸣终于来到了江州城下。 这里依旧是风花雪月,完全没有京城的压抑和敏感,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行走在江州街头,敖鸣不由得回忆起和段莺莺相处的时光,他们经常就这样漫步在街头,而且段莺莺经常是女扮男装,而现在段莺莺死了,整个魏国公府都死绝了。 离开江州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他是何等意气奋发,尤其是中状元的那一次,真是锦衣玉马,显赫绝伦。那个时候他最想回的就是江州,真正的衣锦还乡啊。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回江州的。 敖鸣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段莺莺的坟墓,墓碑上真是连名字都没有。点燃两根蜡烛,烧了纸,又倒了一杯酒。 就这样喝了一杯又一杯,仿佛要把自己灌醉一般。 整整把一壶酒都喝完了,敖鸣这才回到家中,真是豪门大户啊,上面的牌匾已经换上了平西侯府。 “世子回来了。” “状元公回来了。” 家奴见到敖鸣之后,立刻跪下,然后狂奔而入,大声高呼。 敖氏家族的骄傲回来了,老祖宗最最疼爱的孙子回来了。 片刻后,老祖宗敖亭带着几个儿子在,带着全家人,茫茫当当几十口人来迎接。 “我孙儿敖鸣回来了?带了多少人马回来?” “状元公,平西侯世子,要讲大排场啊。”敖亭老祖宗哈哈笑道:“摆宴,摆宴。” ………………………… 宴会之上,张灯结彩,这敖氏家族竟然是没有什么紧张气息。 敖亭老祖宗很厉害的啊,为何这般没有政治敏感度? 他喝得很得意,甚至大半夜的直接就要派人去把沧浪行省总督叫来,把江州太守叫来。 如今他口气中对沧浪行省总督还有几分敬意,但是对江州太守,完全就是呼来喝去的态度,完全不放在眼中了。 “太上皇,长不了的,都快八十的人了,双腿还是瘫痪的,快死的人了,折腾什么啊?回光返照而已。”敖亭冷笑道:“大周百万大军,八成以上都在皇帝陛下手中,光我们家就掌握了十几万大军。想要夺皇权,关键时刻还要靠军队,太上皇有什么?敖心逆子只是空杆子一个了,就靠周离在浪州的那几个歪瓜裂枣,白日做梦。” 果然距离京城越远,越是什么话都敢说。 曾经太上皇这个词还是禁忌,但是从皇帝和太上皇的矛盾彻底公开之后,底下就彻底放开了。 而江州被被誉为是皇帝的绝对地盘,说起话来就更大胆了。 敖亭道:“敖玉那个小畜生呢?现在在京城如何?” 敖鸣道:“继承了怒浪侯,做了内阁员外郎。” “自寻死路。”敖景伯爵冷笑道:“等着吧,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镇海王史卞开打,要去平叛吗?打个屁啊,朝廷的水师我不是没有见过,完全是废物,和镇海王的舰队怎么比?傅炎图在南边不真打,甚至和镇海王称兄道弟。海面上更是天差地别,这一战必输无疑。太上皇最多蹦跶几个月就要完了,届时敖玉也就死定了。” 另外一个叔叔敖芩道:“敖鸣啊,段莺莺死了,你还没有成婚?可有对象了吗?” 敖鸣道:“尚且没有考虑。” 敖景伯爵道:“我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如何?” 敖鸣不由得一愕,表示好奇。 敖景伯爵道:“香香公主如何?她可是大周帝国第一美人,皇室明珠。你迎娶了香香公主,那就是光宗耀祖了。” 敖鸣道:“香香公主已经赐婚敖玉了。” 敖景道:“太上皇一完蛋,敖玉也就死全家了。届时香香公主就成为寡妇了,正好嫁给你啊。当然运气好的话,香香公主那个时候还是白璧无瑕的。” 敖鸣也不回话,就只是喝酒,因为刚才这一路上酒劲又消退了一些。有些事情,还是醉酒的状态下比较好。 吃饱喝足之后,敖鸣和老祖宗敖亭在书房中说话。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