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曹鼐正提着笔在一份奏疏上写批注,看到高毂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问道:“何事?” 高毂将张益的信拿出来,曹鼐看过之后,随即便陷入沉思。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了许久。 终于,曹鼐叹了口气,摇头道:“没道理啊!” “是啊!”高毂随后说道,“没道理啊!” “皇上去南京做什么?” “莫非……”高毂的神色突然一变,心有余季地说道,“皇上是准备亲自去安南?” 曹鼐顿时大惊失色,按照皇上现在的尿性,还真有可能! 占城国使臣来到大明之前,皇上就有征安南的打算,只是苦于找不到理由而已。 现在理由是有了,但是还不够充分。 如果靖安郡王出使安南,对方服软,就坡下驴,这仗就打不起来。 难道是皇上按捺不住,又准备亲征? 这玩笑可开大了…… 曹鼐急不可耐地说道:“什么都别说了,当务之急是把皇上追回来,我去一趟吧!” “还是我去吧!” 高毂拦住他,说道:“京师需有人坐镇,你是首辅,轻易动不得。” 曹鼐也没和他争,内阁肯定是要去人的,至于他二人,谁去都一样。 两人商议一番,便将此事定了下来,然后一起去面见郕王朱祁玉。 曹鼐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朱祁玉听完,却表现地很平澹,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 高毂随后说道:“启禀殿下,现如今皇上的处境很危险,老臣决定明日一早,携礼部官员前去迎驾。” 朱祁玉澹澹点了点头,说道:“皇兄此举,确实于礼不合,那就辛苦诸卿了!” 曹鼐又说道:“臣本打算一并前往,可是考虑到内阁已经没有人了……” 于谦去了淮安,张益去了漠北,现在高毂又要走,如果自己一并前去,内阁就真的无了。 朱祁玉说道:“本王都明白,对了,那个陈汝言是怎么回事?” 说着话,他拿出一封奏疏,正是曹鼐刚刚票拟的那份。 曹鼐和高毂对视一眼,果然,郕王殿下似乎对陈汝言的所作所为很是反感。 “殿下息怒,陈侍郎本是碍于情面,不好推脱不见,被那个倭使利用了而已,此事确实是陈侍郎考虑不周,老臣已经和他谈过话了,勒令其立刻将礼金全数退回,保证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 高毂也很无奈,本打算甩手不管,可是,陈汝言算是他手底下比较能干的一个,此时帮他说几句好听的,日后对自己便会更加死心塌地。 曹鼐眼见高毂替陈汝言辩解,却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八成是陈汝言贪小便宜,收了人家银子,不想却吃了大亏。 此事对他也算是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收礼! “哼!” 朱祁玉将奏疏扔在一旁,说道:“本王先将这份奏疏留中,交给皇兄圣裁!” 高毂尴尬地笑了笑,却不敢再劝。 否则的话,就显得自己刻意包庇了。 希望皇上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把这茬忘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朱祁玉似乎想到什么,便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当初钦天监彭清和翰林院文史馆的汤晓钟打起来了?” 曹鼐和高毂一起点头,说道:“记得!” “皇上临走之前,与本王谈及此事,下西洋关乎国策,海图上任何一处小小的错误都有可能引起严重的后果,因此,专门从南京和福州等地寻了一些人,他们有些曾跟随三宝太监下西洋,还有一些是出过海的走私贩子,目前已经归附朝廷。这些人进京之后,对翰林院现存的海图认真审查,经反复斟酌、比对,果然有很多错误!” 曹鼐问道:“如此说来,真的是翰林院誊抄过程出现了问题?” 朱祁玉摇头道:“可问题是,汤晓钟死活不认,一口咬定兵部拿来的图就是这样的,翰林们只是照着原图誊抄一份,绝不会擅自涂抹修改。” 这事难就难在说不清,虽说大家都认定翰林院的海图有误,却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谁敢保证自己说的就一定对,有没有可能,人家郑和绘制的海图就是这样的,是你自己记错了呢? 当年的原版已经没了,现在汤晓钟死不松口,还真没办法判定究竟谁对谁错。 第(2/3)页